“游哥!游哥!快快快!出操训练了!”“你小子别他妈的打电话了,教导员快到了!磨磨唧唧!”嘈杂的呼喊,飞起来的鞋子,掉在地上的帽子,此起彼伏突兀的哨声昭示着日复一日枯燥严酷的训练开始了。
须荆游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示意对方自己知道了,对着电话温柔带着歉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先去训练了,我先挂了”,随后迅速挂上了电话,一下把手机扔进叠的整齐的被子底下,捞了衣架上的外套,不慌不忙走到伙伴身边。电话那头的人,张着嘴还有什么没有讲完,只留下电话忙线的嘟嘟声,她停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回味对方的声音,感受残留的温度。过了这失神的片刻,万颜迟也挂断了电话,发丝眷恋的扫过听筒,拂过对方也吹过的风,显然双方都已经很适应这种生活。街上的理发店放着王菲的《红豆》正放到“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须荆游”
“到!”
这是须荆游在军官学校的第四年,他是2016年考上的东泽大学,这是A省最好的军官大学,对别人来说金榜题名绝对是风光无两,光宗耀祖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能考上东泽大学的都是人中龙凤,这倒不是说人的智商高低,而是成绩不过是家庭资源堆出来的结果,能考上这个大学,父母社会地位,经济实力都,家庭底蕴都不会差,哪怕自己不能在里面出人头地,凭着同学情谊也能轻而易举的谋个肥差。更不用说须荆游家里是军人世家,爷爷是参加过越南战争难得的幸存者,曾任侦察连副连长,又在解放大西北系列战斗中荣立西北野战军特等功、军一等功、师一等功,被授予军"战斗英雄"称号、师"战斗英雄"称号和"人民功臣"奖章,是国家领导见到了都会握手的开国老英雄,爸爸是现在华东军区的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过如此,他出生既是如此,无需等到考上什么大学。
但是对他来说,这出身也好,这大学也好却只是痛苦的囚牢。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他快要熬出头了,想到这里须荆游露出一丝嗤笑,总算是如了那些老东西的愿望,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想摆布我的人生,他这样想着,这也是每天支撑他的信念,有时候支撑一个人的不是爱,而是恨,是厌倦。想到这里,他跑了10圈早已疲累的身体,突然充涌上了一股劲,他有些发狠地冲刺起来。
从太阳初升到现在夕阳西斜,终于训练完了。逆着光,斜阳打在他流着汗的侧脸,是完美的剪影,他的下巴坚毅,眼睛坚定锐利,但是睫毛很长,拿着水的一张大手修长俊秀,带着长期锻炼的力量感,像他这个人,平静稳重下是大海的波涛涌动,带着危险的张力,喷薄欲出。透过他已经打湿的衣服,隐隐可以看到结实的肌肉,精瘦的腰身。
回到宿舍,他看了看手机,万颜迟打来过电话,他转身拿起毛巾去洗澡。万颜迟是他的女朋友,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万颜迟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有一次晚上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喝了点酒,有点困,就在等车的功夫在店里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他又做了那个梦,梦里面是一个女人,光怪陆离的片段接连闪现:那个女人像绝望又随时准备战斗的动物,恣着眼。那个女人嘴巴抿的紧紧的,是野兽的感觉。那个女人在嚎啕大哭尖叫,那个女人在默默的啜泣,那个女人被推倒头撞到桌子边,好多血,好多血。一个小孩子站在旁边,抱着玩具,呆呆的不知所措,接下来就是一阵狂风骤雨地毒打,是一阵破口大骂,那个女人是他妈妈,那个小孩子是他,那个男人在骂那个女人不检点,骂她给自己丢脸,女人是,她儿子也是。他好害怕,好无措,蜷缩着身体踌躇抖动,紧紧皱着眉头,谁能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们,他被定住了,无法说出这句话,绝望,恐惧,凝固在整个房间,他只能无力地看着。
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馨香:“同学,同学,同学,醒醒啊同学,你没事吧,同学?”对方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好像又是怕惊扰到他,这反倒起到了很好的安眠作用,让他安心起来,整个人都像春天拿出来晒的橘子皮展褶皱发出甘甜,万颜迟见叫他不醒又怕他自己在这里出什么事情,就想着陪他在这里待会儿,反正这里离家里很近,须荆游难得睡得很香,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女孩的腰,还往人家身边蹭了蹭,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不排斥这个女孩,反而觉得很安心,那个女孩对她笑了,很温柔,眼睛干干净净的,整个人像四月天和清风,“和妈妈好像”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念头让他们纠缠起来。
后来他求爱的方式也很笨拙直接,那是那个月最好的天气,花开了,天很蓝,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的年纪,风很清扬,他们约好一起去看樱花,樱花是A市的标志性景观,每年来赏花的人络绎不绝,花很美丽,万颜迟也很美丽,他情不自禁的说:“你真美丽”万颜迟笑得明媚,他的心跳的很快”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万颜迟羞涩的点点头,脸被桃花映的粉红,须荆游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万颜迟的脸颊。果然是和妈妈一般的女子,纯洁天真。搂着万颜迟的手用了用力。
第二章 和她一样
洗完澡,他给万颜迟回了电话,向她询问今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万颜迟兴致勃勃的开始讲述她一天的奇遇,只不过这次不同以往,她提到了自己的男同学,说今天上选修课遇到了原来的初中同学,那是个男生,初中的时候这个男孩斯斯文文的,很懂礼貌,学习也很好,大家那时候都愿意和他玩,这次见到她都有点认不出来。那个男孩全身都散发着社会的气息,身边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扮流里流气,头发和衣服一看都好几天没有洗,听说挂了好几科,很快就会被退学。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是初中的一个晚上,男孩发烧了,老师让他给家里人打电话,不清楚是谁接了电话,可能是他的继父,继父说让他自己回家,虽然是初中,但是她记得那时候大家都需要坐校车去上学,路还是很远的,就她自己来说,如果生病父母是一定会来接的,甚至爸爸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从外地回来,妈妈也会从打工的地方回来给她做饭买零食,再三的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生流露出的脆弱,那是一个孩子的瞬间,无关于男女,他好像很委屈,失望,然后骂了一句“操”,然后自己收拾书包。万颜迟是这样的,她堂妹说她是活在童话里的人,对人是这样,对猫猫狗狗也是这样,她是会对撞到的桌子说对不起的人。这个男孩的境遇久久困扰着他。今天那个男生也看到了她,他说他记得她,她是一个好人,还让她好好学习,一起打饭的时候男孩发现她在用花呗,以为她很缺钱,要给她钱,她拒绝了。
万颜迟带着遗憾若有所思的把这件事说给须荆游,须荆游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他不愿意万颜迟这样为别人思考,她是他的,这是什么,她要可怜别人了吗?要喜欢别人了?他的脑子里已经听不下去万颜迟的话,只是回荡着他爸爸的声音:”女人都是会抛弃你的,女人都是婊子。”他强压着怒火和愤恨,还是温温柔柔的应合着万颜迟的话,最后说了爱你,只不过在他挂电话的时候,面色立刻从笑容换为阴沉,恨恨地摔了手机。他感觉自己会失去万颜迟。
“女人都是会抛弃你的,女人都是婊子。”
他决定自己出去看看,向学院里打了招呼,没有和万颜迟说。
一路驱车到S市,S市距离他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打开备用手机里万颜迟的定位,他早就趁着有一次修手机的时候在万颜迟手机里装了定位追踪装置,这样她就不能逃脱他的手掌心,想到这里他把方向盘抓的更紧了。
定位显示万颜迟在一家网吧,但是她怎么会在网吧呢,她这种好好孩子,根本不会和这种地方沾边,是遇到了危险吗,还是背着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到这里他的眼色不由沉了沉。
他拨通了万颜迟的手机号,很快一个温柔的女声就出现了,问他怎么打电话过来买这个时间不是要休息了,明天还要训练。须荆游只是说想她了,问她在哪里,怎么周围有点吵。万颜迟支支吾吾的说她在宿舍,但是今天舍友过生日很多人来,就比较吵。
不说实话,须荆游心里想。
但是他只是笑着和平日一样说了让她早点休息不要太晚了,和万颜迟互道晚安挂了电话。车子更加飞速疾驰,突然加速超过几辆车,差点撞到行人。
这是一家在大学城附近的网吧,规模很小,镶嵌在长得一样的店铺里,如果不是定位,他根本找不到,周围除了餐馆,药店就是宾馆。他的脸色更加深沉。
进了网吧,他扫视而去,一眼铆定了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身影,她穿着黄色的连衣裙,很美。但是这美却不是为她绽放的。“女人都是婊子。”他爸爸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脑子里,他一把拉住了万颜迟,“想必这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初中同学吧,”他维持着体面,只是用力的手出卖了他的心理。
万颜迟没有想到他会来,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像被抓住做错事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只是低着头。
“我们还有事情,我就先把迟迟带走了。”
用力的扯了扯万颜迟的胳膊,用全身力气压制着怒火,须荆游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吐出这句话,万颜迟明显感觉到须荆游的呼吸急促,看着眼前的男朋友,跟平常有着非常大的区别,万颜迟非常的紧张抿了一下嘴唇,她支支吾吾地开口,语气小声地问着须荆游“小游,你怎么了?”
须荆游没有回答,只是扯着万颜迟转头直接离开。
带着万颜迟下楼梯的声音,咚,咚,咚,一下一下重重的落地的脚步声,让气氛更加凝重了起来,这种感觉让王颜迟非常难受,喘不过气,不知所措,只能埋着头继续跟着眼前的男朋友接着走下去。
第三章 爆发
出了网吧,须荆游带着万颜迟转身进了网吧旁边的巷子,这里没灯,但是网吧对面有个小吃街,那边的小摊小贩的灯光能多少照进巷子里前面的路,那边红火的生意,让对面这的巷子异常的沉寂。
万颜迟看着眼前的路越来越黑,心里的紧张和沉默的氛围,让她觉得空气越来越粘稠,内心越来越恐惧,她停住脚步扯着须荆游的手。
“小游,对不起...”
须荆游突然停住了脚步,这软软弱弱的声音像是一把巨锤,打在了须荆游的胸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闷热的口气,语气冰冷地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万颜迟看着须荆游定格的背影。
须荆游转过身,突然打断万颜迟说:“你,为什么要骗我。”随即把万颜迟的手臂反手抓了过来,冷冷的盯着万颜迟的脸,他越想要平静地去处理,可是脑子里的声音就越是消散不去。
”女人都是会抛弃你的,女人都是婊子。”
万颜迟小脸皱了起来,手臂上的疼痛,让她难以组织语言,须荆游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白皙的胳膊上泛着被用力地抓着,马上就泛起了红印。万颜迟吃痛的用另一只手想去掰开须荆游的手一边说着:
“小游,你听我解释。”
须荆游冷笑一声,随即松开了万颜迟的手臂,语调高了几分:
“好,我听你说。”
万颜迟一边揉着泛着红印的小臂,疼痛让她的眼睛上很快起了水雾,她很委屈,她看着眼前冷笑的须荆游,眼神有些许躲闪,有点害怕地说: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须荆游觉得非常可笑,太可笑了,怎么会有人说出这么荒谬的话,骗了就是骗了,跟有意无意有什么区别,须荆游红着脸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那你说,你是为什么要骗我!你难道还是想说是为了我好?!”
万颜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呆住了,她说不出话了,她的心绪像是被这一声怒吼冲出了脑海,失语了,嘴巴张了张想接着说些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须荆游看着眼前的女朋友,说不出话的样子,脑海里父亲的声音又出现了,
“女人都是会抛弃你的,女人都是婊子。”
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父亲的身影仿佛就在身旁。
万颜迟尝试着说些什么,抱着手臂的她,话到了嘴边却只能说出:
“对不起,对不起...”
脑子里的声音,还有眼前的事实,加上这几个轻飘飘的字眼,都在消磨着须荆游的理智,看着眼前的女朋友,明明平常都很要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难道都是骗我的,难道那个死老头子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妈的!童年以前的那个画面又出现在须荆游的眼前了,她紧紧闭着眼睛。发狠地咬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全身紧绷着。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这是一个巴掌的声音,“操!”须荆游喘着粗气,这一巴掌打掉了全身力气,后悔的情绪充斥着自己的内心,我居然打人了,须荆游看着自己打人的那只手,那只颤抖的手,涨红的手心,有一丝丝发痒,我怎么会打人,但是后悔的感觉好像马上被冲淡了,因为这一巴掌打的让须荆游却感觉非常的轻松,浑身紧绷的情绪得到了释放,我怎么居然会感觉有一些爽快,须荆游马上抬头看到了,捂着脸的万颜迟。
万颜迟被这一巴掌打的非常懵,脸上很疼,但是心里更疼,委屈的情绪在她心里一下子全部散开,紧紧捏住了她的心,很痛非常痛,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狠狠地哭了起来。泪珠从脸颊一颗颗滑下,呜呜的声音。
须荆游非常的后悔,后悔不该打人,他害怕眼前的女孩要离开自己,要跟自己分手,他连忙上去抱住眼前的万颜迟,
“对不起,对不起,迟迟,我不是故意的,”连忙用手指给万颜迟的脸颊擦去泪珠,须荆游抚摸着万颜迟被自己打红的脸颊,带着些许红肿的脸颊散发出一丝丝灼热的感觉,让须荆游感觉无比真实,这感觉让须荆游竟然有些许痴迷,看着眼前不停哭泣的万颜迟,须荆游感觉到了一种非常满足的感觉,内心的懊悔被掌控欲满足的感觉全部占满。
“须荆游,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打我!”万颜迟边哭边说,推开了须荆游,准备转身就走。
须荆游慌张了,感觉自己要是去眼前的女孩,但是马上他有了一种新的解释,是不是她在骗我,就是想跟我分手,就是喜欢上了别人。
“走去哪!是不是又去找那个杂种!”
“妈的,这么喜欢去跟那个杂种上网是吧。”须荆游一把抓住眼前的万颜迟。
“神经病,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是神经病。”万颜迟哭红的眼睛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发着神经的男人。真的,她没想到,为什么平常平易近人温和的男人却如此歇斯底里,让人感觉如此恐怖如此的难以接受。
咽了口唾沫,须荆游看着万颜迟,想要冷静平复或者说是缓和这突如其来变化的情况,他着急的说着:“真的对不起,迟迟,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你今天骗我,对,都是你骗我的原因。”他心头一横,把原因和责任一股脑的推给了万颜迟。对啊,本来就不是我的错,都是她的责任,跟我没有关系。
此刻须荆游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万颜迟愣住了,真的,从逻辑上来讲还真就是自己骗了眼前的男人,但是我明明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还被打了,为什么还是自己的错,想不明白,但是无法反驳,万颜迟沉默了。
须荆游知道自己有一件事是绝对站得住脚,就是万颜迟无法反驳今天的事实。但是须荆游也知道自己今天确实做的有些过火,自己失手打了人,须荆游一边装着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随意的口气说着。
“对,我是打了你,但是还不是因为你骗我的原因吗,你等会还得跟我去上网来弥补你对那个男人做的事情。”须荆游没有丝毫的负罪感说出了这句话。直接用力拽着沉默低着头的万颜迟,拉拉扯扯的去到了网吧。
网吧前台看着低着头的万颜迟和须荆游俩人,打着趣儿对着须荆游说,“哟,闹矛盾了啊。”须荆游尴尬地笑了笑说,闹了点小矛盾,没事儿没事儿。开个机子玩会等会就好了。
第四章 懦夫
自那晚之后须荆游继续回到了军校生活,之前那件事算是告了一段落,一开始还是有些冰冷的万颜迟,被须荆游时不时的嘘寒问暖和小礼物让他跟万颜迟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可是接下来有一场军校之间的一次备赛,让他非常的紧张。
如果须荆游是一个普通的军校生那么这场比赛可以说是对他来讲毫无关系,可惜他是那个人的儿子,他是军人世家,他的家庭有着极高的荣誉,都说虎父无犬子,如果他没有获得极高的名次,那么对于他们家里来说是一个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极大的压力让须荆游感觉渐渐喘不过气,极度紧张的备赛期间,还有过来的父亲的司机,说是来给他送些东西,但是他很明白父亲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感觉到压迫。
他想直接不备考,可是他觉得他应该要以非常优秀的成绩从部队毕业,然后毅然而然的又拒绝部队,让他父亲丢尽面子。
可惜,这次他非常的紧张,考试考砸了,他并没有获得一个可以让父亲拿出去炫耀的成绩,这让他觉得非常抹不开脸面,考完试还没回到家,他父亲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成绩,他父亲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就无视了他,他觉得非常的挫败,须荆游陷入了了一种极度地自我怀疑,他很痛苦,但是他觉得可以麻痹自己,本来就是想要报复这个男人,早点晚点又怎么样,切,老子根本不在乎,有着这种想法让他自己好受了很多。虽然这么说还是要放松一下,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一次,如果只呆在家里这可太无聊了,须荆游决定去喝酒,叫上万颜迟一起。
在晚霞的伴随中,他直接驱车去了万颜迟的学校。
在学校门口打响了万颜迟的电话,万颜迟挂了,发了一个短信说实在上晚课,须荆游怒气上来了,上晚课不接我电话直接挂了就算了,还就是轻飘飘地发了一句短信,本来自己内心就很烦躁,这下觉得更不好受了,直接下车打算进学校找万颜迟。
走进学校,晚上的天气并没有那么炎热 ,有一丝丝凉爽,让他心里觉得有些好受,他走到了万颜迟的教室,直接给万颜迟发了消息让她出门,随即在走廊的窗子踮起脚尖,找寻着万颜迟的身影,随即他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色裙子梳着高马尾的万颜迟。感觉像是在一群的树林中找到了一朵美丽的白玫瑰,他看着万颜迟看了眼手机之后却没有立马回复自己,而感到有些生气,随后他直接从后门走了进去,让坐在万颜迟身后的同学让了个位置,“不好意思啊同学,我是她男朋友。”
直接坐到了万颜迟的身后。用力捅了捅万颜迟的背,万颜迟转头一看,看见了须荆游直接坐在了自己背后,吓了一跳,随后又甜甜地一笑。
“小游,你怎么来了。”温柔的声音像是夏天的海风吹拂了过来。
这让须荆游非常的治愈,心头像是化开了一块糖。
“我来找你吃饭的。”须荆游语气温和地说着。
“可是我还在上课。”万颜迟带有些抱歉地说着。
“很重要吗,翘了呗,还能有我重要呀?”须荆游期待地看着万颜迟说。
万颜迟可爱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虽然没你重要,但是我也不想翘课呀,这节课的老师非常严的,会点两次名的,要不你等我下课好吗。”
须荆游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好受了些,决定就答应万颜迟不翘课出门。
在须荆游昏昏欲睡的时候,万颜迟叫醒了他,温声细语地说道下课啦,“小游,下课啦,我们出发吧”。
须荆游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俩人牵着手一起走出了校门,两人在旁人的目光其实还是很般配的,须荆游不能说很帅,但是军人的气质和长期训练的体魄让他有着与万颜迟这个亭亭玉立温柔可爱的少女非常般配。
“小游,今天考试怎么样?”万颜迟开口问着。
“不怎么样。”须荆游显的情绪稍显低落。
非常善解人意的万颜迟明显知道这是没考好,便马上安慰道。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棒,这次肯定是压力太大了。”
须荆游略显情绪比较萎靡地点了点头。走到大学城,这里吃的东西不能说特别好吃,但是有很多种类得吃的能满足很多大学生,这里可以说是大学生的堕落街道。须荆游和万颜迟走进了烧烤店。迈着小碎步的万颜迟可可爱爱的点了好些吃的,须荆游也感觉今天挺开心的。在俩人坐着等着烧烤的时候,须荆游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父亲打来的。
“你今天难得休息一天怎么还到处乱跑。”
“我想干嘛还要通过你的同意吗,监视我一辈子了你不累吗。”须荆游直接怒了,听着电话里这个男人的冰冷语气,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儿子。
“呵,你考的这么差,你还想我有什么好口气?赶快给我死回来。”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是挂断电话的忙音。
“操!”气不打一处来的须荆游用力地敲了一下桌子,一直看着他的万颜迟非常担心的把手放在他的拳头上,“小游,怎么了?”
“没事。”须荆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喊了一句:“老板来一箱啤酒。”他想喝酒。
万颜迟直接拉着他说:“别喝酒,你还开车呢,等会要叔叔知道你喝酒你又要被骂了。”
须荆游直接脾气上来了,本来直接让自己好受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妈的,我看他脸色就算了,你还看他脸色,你帮他还是帮我啊,今天我就是要喝酒天王老子来了都要喝。”须荆游一把甩开万颜迟的手。
万颜迟也生气地说道:“你就知道伤害爱你的人,我都是为你好我才说的,你怎么不对你爸吼去。”
须荆游哪听得了这个话,这简直就是爆自己的雷,本来我害怕父亲就是一个不可以明说的事实,须荆游嗡的一下,脑子直接炸开。
“啪!”一巴掌打在了万颜迟的脸上,万颜迟被打的扭过头去,直接冷冷的从自己嘴巴里吐出几个字:“须荆游你就是一个只会打女人的懦夫!”抓起身边的包就径直离去。须荆游丢了魂一般的坐在了原地。
过了几天,须荆游试着打了几个电话给万颜迟,万颜迟都没有接,须荆游也就接受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跟父亲一样的暴力狂,大学毕业,他接受了自己的调配,去往了高风市当兵。可没想到万颜迟居然来了部队看他,可是这个时候的须荆游也就是个跟父亲无二的男人,他自己束缚自己内心的一把锁早就断了。对着万颜迟冷嘲热讽。扬言说是你是不是找的男人没我好啊,听着这句话万颜迟也就流着泪走了。
听说之后,过了几年,万颜迟结婚了,听说她的老公对她非常好,婚姻幸福美满。须荆游呢,当然还是继续单身咯。（作者：罗秦理 单位：湖南省作家协会）
